“回来太晚了……”
回到家后,幸川就看见可奈子正抱着抱枕,在沙发上翻来滚去。
“啊,抱歉,学校那边有点事……”
“已经吃过饭了?”
“嗯……”
“睦月都做好你那份了!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像行尸走肉般回到家后,就看见可奈子的心情十分糟糕。
虽然跟可奈子父亲的会谈全面失败,但是心情空落落的幸川还是立马道歉了。
然而道歉过后,内心泛起的是更沉重的心酸,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腐蚀了一般,产生了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“请老师一定要把预留给你的那一份料理吃光哦。”
可奈子并没有注意到幸川逐渐崩溃的心情,狡黠一笑,继续说到:
“作为晚归不报备的惩罚,老师就把碗筷洗了吧!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强忍着悲痛,幸川尽力扭出了一个微笑。
随着卧室关门的声音响起,偌大的起居室又回归到了宁静之中。
曾几何时,这可是幸川的梦想。
独享房间,随心所欲。
可是……
心里会那么难受呢?
如同苦酒入喉。
心有不舍的同时,由相当的不甘心。
幸川将保温盒中的鳗鱼送入口中,却尝不出任何的味道。
还有最多一个星期,可奈子就要从这个房间内离开了。
回到她原本的家,过着自己无法想象的日子。
就只能这样了吗,放弃对可奈子的救赎。
明明想握紧双拳,却怎么都使不上力。
幸川机械地将饭菜一口口送入口中咀嚼,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,绝望中却落不下一滴眼泪。
有心无力,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么……
吃完饭后,幸川将餐具放在了水池中。
看着可奈子,就像看见了那个少女。
那个曾像彩虹般耀眼,曾近在咫尺,却抓不住的少女。
以及那个苍白得融不进一点颜色的白色房间。
如果早一点认识她。
如果早一点发现。
冲过手背的冰凉水流,将幸川重新冲进了冰冷回忆的万丈深渊。
实际上,他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,也曾深深地爱过一个人。
而自己也是不曾讨厌JK的。
在他还在读高中的时候,遇见过一个女孩子。
无暇的肌肤,银色长发,草莓色的双瞳。
他们在高中相识,然后相爱,坠入了爱河,跟大多数高中生一样。
她的名字是上川绘梨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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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幸川……舒服吗?”
还没来得及脱下的镇西学园高校JK制服,仅仅只是脱下裙子里面的草莓花纹迷你胖次。
她扶着幸川高耸的宝塔,摸索着对准后,一寸一寸地坐了下去。
“嗯……”
大概是因为初体验的缘故,与绘梨子轻皱的眉头和细微的嘤咛声相映衬的,是紧紧夹住的疼痛。
随后,绘梨子就乖巧地伏在了幸川的身上。
“制服和裙子会皱的,真的没关系吗?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
“要温柔一点哦……”
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,绘梨子带着轻微的喘息,在幸川的耳边轻声说到。
“不许动哦,动了的话就流出来了!”
结束的时候,天已微亮。
“真的没关系吗?不弄出来的话……”
“有吃药的啦。”
“而且,就算是有了幸川的小宝宝,这辈子大概也没什么遗憾啦!”
行事后的绘梨子,身上的衣物因为欲望导致的体温上升,早已零散地甩在了床边,取而代之的是薄薄的毯子,依旧保持着绝顶时的身姿,趴在幸川的身上轻蹭。
“叩”的一声,随即就是幸川对可奈子的轻声训斥。
“不许说这些有的没的哦。”
“我是说真的哦,每当站在教学楼的楼顶,就会想死。”
“让你再开地狱玩笑!”
“唔——”
幸川猛地堵上了绘梨子的嘴,用自己的嘴唇。
“真的要出来啦!”
“那就再射一次!”
“幸川跟里面的小家伙都讨厌!”
那大概是幸川这二十余年里最幸福的时刻吧。
可是之后的小半个暑假,自己就再也没见过绘梨子的身影。
而他死都想不到,自己跟她的下一次见面,竟然再也没办法脸贴脸相拥。
整个停尸间内,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这之中当然也包括幸川自己的。
而自杀背后的诱因,是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。
眼前的视线逐渐朦胧,模糊。
直到洗碗池中的溢出,溅在了自己的脚上,才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。
“幸川你怎么了?”
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,是女仆春日睦月。
大概是听到水声后出来一探究竟的吧。
“没事……”
“我先去趟洗手间。”
“不好意思,请问小睦月能帮忙将它们洗干净吗?”
“拜托了。”
来不及等待睦月的回应,幸川就逃进了洗手间里,将水龙头拧到最大,以期望能够掩盖自己的哭声。
再次冷静下来,是冰冻罐装咖啡淌入胃中的时候。
经历过暴击后的幸川,反倒变得乐观了。
这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吗?
等可奈子跟睦月睡着后,幸川轻笑着,蹲坐在了街边的饮料资助贩卖机旁边。
布部家康看似给了自己七天的时间。假如七天后再不归还可奈子的话,自己将面临牢狱之灾,可奈子则会被强行遣送回家。
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出尔反尔,但是假如他说的话属实……
那么换个思路来看的话,也就是说,这七天之内,只要自己不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,那么自己依旧能救赎她,且不被拷走。
而自己还有一个对象可以咨询,那就是可奈子的母亲椎名真弓。而那个态度暧昧的伪后辈朝比奈莓,以她的特殊身份,说不定也能问出一些有用的情报。
但是最难的事情,还是弄清楚可奈子离家出走背后的种种诱因。
就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,可奈子拥有心理上的疾病,但是这也不过是她扭曲的童年生活所造成的结果而已。
因为患病而离家出走,怎么想都似乎不太可能。
哪怕只有七天,就算真的万劫不复,
也要拯救可奈子。
也许自己并不是真的不喜欢JK,而是自己一直都不愿意面对过去,面对已经无法挽回的现实罢了。
而且,这也是自己选择当高中老师的原因啊。
通过给高中生们灌输积极向上的理念,鼓励他们讴歌青春,救赎那些逐渐滑向深渊的零星个体。
哪怕没办法让绘梨子起死回生,至少也能赎罪了,就算只能自我安慰。
但这也是自己能尽的最大努力了吧。
将喝完的咖啡罐捏扁,伴随着罐子进入垃圾桶的金属碰撞声,幸川双手插着口袋,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且稳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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